三千古

飞鸿踏雪泥

揽天水镜(三十七)

OOC,金光子代观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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敏锐的少年察觉远处渐行渐近的动静,立刻开口,“帮我盖上,我会告知你想知道的一切。”随即闭上眼睛。

白泽渊头皮一紧,匆忙将“毯子”盖好,几步远离少年,于靠近门口处躺倒。

间不容发,一阵微风拂过,锁链噼里啪啦掉落在地面,监牢里走进一人,他仿佛没有看见白泽渊一样,径直走近那名半妖,“小畜生,还没死呢。”

“橼鲤怎么比得过叔父畜生。”

“呵呵呵,还有力气……不错。”中年人的声线响起,“本王今日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彗星袭月将至,献祭将要完成。你的命格本是最好的主祭,可惜呐……”

橼鲤的心一沉,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“是天,要兴吾妖族!”他的眼睛迸射出疯狂的目光,灼在少年的身上,“出现了千年难遇的天命之人。哈哈哈……”

“哼!果然混血就是废物,人族才是最好的祭品。”

“侄儿,”那人立时换了一副面孔,“把金缕衣予我,叔父看在二哥的面子上,可以饶你一命。”

“呸!”橼鲤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你不要不识好歹,没了最后的依仗,现在的你与等死无异。”他伸出手,刚想触摸“毯子”就被一阵金光阻挡,手臂顿时麻痛非常,“啧,若你是纯血王族,吾不介意收你做义子。”

透过“毯子”观视的橼鲤一阵恼怒恶心,“虚情假意的臭虫,若我真为纯血,你早将我碎尸万段了。”

“嗯?今日的你不太冷静啊。”谨慎的荣王挥手让亲信唤来守卫。

一名魔族守卫点头哈腰进入听候。

“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?说来听听。”

“容…容禀,并无。”

亲信随即一鞭子抽过去。

魔族痛的满地滚了两圈,不敢讲假话,但总得汇报些什么,“对…对了,城外来了两只羊,丢了一头。”

荣王鄙夷地瞧了瞧魔人,厌恶之色毫不遮掩,“卑贱的魔族,这点小事还需禀报?!”

亲信随手一鞭,“出去。”

“是、是。”魔人慌忙退了出去。

橼鲤满脑子问号,却是不动声色。

“一只禽兽,一只衣冠禽兽,却对着镜子比拟争魁,哈哈……趣味啊。”

“死到临头,仍在嘴硬,小畜生等着,五日过后,吾来取金缕衣,顺便将你尸骨无存来祭吾那可怜的二哥呐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荣王一拂袖转身离去。


“呃,你还好么。”白泽扒拉开蒙着头的橼鲤,他觉得这么个小孩说不定在偷哭。

“奇怪啊……为什么。”你能碰。

橼鲤面容平静,更多的是疑惑,看着白泽担忧的神情,撇了撇嘴,“觉得我会哭吗,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,我早已流尽。”

“若你是纯血,完全木化就不会令你死亡……”白泽语带迟疑。

“或许我早该死了。”这句平淡又令人心痛的话语竟然是从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口中讲出,橼鲤并无死亡的恐惧,“在那一刻。”

“你是魔人口中丢失的那头羊吧,既然你有能力让他们无法察觉你,便尽快离开。”少年催促着闭上翠绿色的双眼。

“……”白泽迟疑了,他从不改变任何,这是既定的因果命运,他始终只是一名旁观者,纵然他有能力,能救却不该救。正如鲁珏所言,他是一名公正的看客与史官。

没有鲁珏,他连踏进这座城都不会,更甚,他不会在千年前长时间停留。

——而之所以跟随鲁珏身侧,也不过是因为有一道因果系在彼此之间,他在顺应天命。

白泽渊抬手摸了摸少年墨蓝色的发丝,极小声道了句“对不住”。

少年耳朵轻颤,不置可否。

“可以跟我讲讲,你所经历的事情吗。”白泽渊靠在少年的身边,扯了扯金缕衣盖住两人,温声细语,只要留下痕迹,只要有人记得,在没有时间的妖兽眼中便是不曾死亡。

——这是白泽一直秉持的理念。

望着白泽沉静如深潭沧桑又纯粹的眼眸,如同飞鸟掠过湖心,风与云倾倒波澜,细雨蒙蒙落入明镜,融入江泊大海,幽邃宁静,包容万物。

林幽偏聚鸟,溪阔本藏鱼——少年脑中突兀浮现娘亲所吟过的诗句,面上有挣扎有犹疑随之尽数转为仓惶的希冀又释然。

“没时间了,两位等出去再说吧。”一道女声传来,牢房栅栏突兀破开一个大洞,风风火火提着弯刀的女子冲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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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泽眼中是不存在时间的,所以世界在他眼中如同一座巨型图书馆。而不同世界是不同的书架,里头的世间万物就如同一本本细致又具体的画册,随时可以翻开阅览。

完整的白泽应该是漠然又客观的存在,无悲无喜,所有对他来说皆是历史,全是过客。过去现在未来全是一样,并无不同。

他知道死亡,死亡对其他人来说是终点,但在他眼中,不过是读完一本书,把时间往前一拨,从头翻阅,那人又可以重现。

所以白泽认为留下的痕迹比生死更重要。

但是,现在的白泽渊妖力不足五成,简单来讲,因为他也不知道的原因,他被封权限了,相当于他能去图书馆,但图书馆内有些书上了锁,存在但看不了,很多事情他也一知半解,不甚明了。

不过正因此,他才有各种情绪波动与人性化表现。

全知全晓的妖并不见得会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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