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古

飞鸿踏雪泥

揽天水镜(四十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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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温皇爷爷,爹、娘,”风间咎行了一礼,“孩儿前来辞行。”

“辞行?!”剑无极激动,“你要去哪里?”

凤蝶沉默温柔摸摸风间咎的头,没有反对。

温皇敛眸,波澜不惊地轻摇羽扇。

“海境。”风间咎回答。

“为何去海境?”剑无极追问。

“是为了她吧。”这时凤蝶开了口,语气很是笃定,“你的改名也是因为这个。”

“是。”风间咎微微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,“我本名风间‘久’,安乐长久的久。”

“……”剑无极再迟钝也意识到所发生的悲剧,那个贵乱视频中首先出现的粉发肃杀女子……

“总归有这么一天,”温皇坐镇还珠楼,看似什么不管,却全在掌握,“风间钰可交托俏如来,南宫流云与织执皆已恢复,你可安心。”揽天水镜的出现大大削减了四人的价值,又有各自的监护者,从头到尾知晓一切的风间咎终于可以放下一切,等到如今的机会。

“多谢。”风间咎将手按在胸口躬身致谢,谢慵懒至极的温皇愿意替他处理后续的麻烦。

温皇回身负手,漫不经心提醒:“莫忘了,你是还珠楼的楼主。”

“……风间咎,——明白。”与其父如出一辙的深蓝发丝缓缓垂落,少年久久低头,复杂而艰涩。

温皇挥了挥羽扇,风间咎深深凝望父母,转身离去。

“还珠楼终于要恢复清净。”温皇抿了口凤蝶刚泡好的茶,悠闲地歪倒在躺椅,略带感慨。


一处闲亭,一方石桌,四只石凳,落叶随风,飘飘扬扬,肆意洒落。

南宫流云横笛,旧曲渺渺茫茫,悠扬切切,织执只手撑头,目不转睛,眼神温柔。

风间咎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漆瓷乌杯,自怀心事。

远处缓缓走来一人,银丝垂落,面容隽永,白衣妥帖,举手投足一身温和,一双浅玉眸中,古井无波,沉静如渊。

曲调随着来人入座,陡然升高尖锐,婉转带杀,卷起一阵清风,落叶纷飞,冷又诉,哀又凄,终至落幕,化为轻叹,尾音消散。

“啪啪”两声,风间咎鼓掌:“流云,你的曲子终于……能教我听完喽。”

从蛊入体,每每吹曲,风间咎总是插诨打科嬉皮笑脸故意打断,原来是这旧曲太过讽刺,早已失真,没了灵魂。

“多谢。”南宫流云颔首,对风间咎的相助与承担致谢。

“你我之间,何至如此。”风间咎抛了抛杯子,“多年聚首,故友零落,实属可叹。你说是吗,风间钰。”

话锋一转,毫无杀意,却教场上一静,天地一寂。

“咣——”

没人去接的杯子在石桌上孤零零滚落几圈,坠下地面,发出“当”地一声沉闷轻响。

“是。”风间钰无动于衷地看着乌杯翻落,微微歪头,轻轻启唇,“想杀我么。”

一语落,杀意荡,红发少年终于转头凝视着他,手指曲起又放松。

空气一滞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
风间钰提起茶壶,几下起落,四杯热茶滚滚冒着热气,透过浮起的白汽,模糊间一片平静坦然,“还不是时候。”耳畔细软发丝瞬间断下一缕,离咽喉要害不过半寸,一丝殷红鲜血从脖颈滑落。

“蜘蛛啊……”风间咎语带无奈,“你还是如此心软天真。”

织执充耳不闻,威胁告诫风间钰自己的退让与决心:“莫出还珠楼,否则你必死无疑。”

“哈。”风间咎意欲不明轻笑一声,瞅向南宫流云,阻止又能多久呢,最后偷来的时光,织执果然只会对流云妥协。

“笑什么。”南宫流云直觉不对,回视询问。

“没,”风间咎矢口否认,转移话题,“我要去往海境。”

“海境?!”织执神情紧张,风间钰则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。

“你去海境作甚?砚凝霜又不在。”流云疑惑,当然不存,毕竟这个时间点,凝霜父母都未必成婚。

“我想去她的故乡,看看。”风间咎垂眸,怀念那个粉发女子,额间的血色珍珠随风轻晃。

南宫流云望着那颗血色珍珠突然说不出话来,“……也好。”

“堂兄,”风间钰突然开口,好似想讲些什么,最终却无话可说,轻叹,“……保重。”

时隔旷久,再度相会,仍难坦诚,再无摊陈。

“我会……”风间咎定定瞧着风间钰,语意凉薄,“——等你。”

寓意不明的话语,暧昧不清的态度,终于让南宫流云起疑爆发,狐疑地扫视其他三人:“你们在打什么哑谜?!”

“蜘蛛,你来讲。”她挑了一个最容易告知真相之人。

但结果出乎她之意料,织执满脸为难,神情复杂,咬咬唇,摇了摇头拒绝。

“……”南宫流云默了一瞬,“原来这不是坦白局。”

——原来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解决,无论是情是恨。或者,你们将吾排除之外。

“毫无意义,浪费时间。”南宫流云起身就走。

织执十分复杂望了风间钰与风间咎最后一眼,匆匆追去。

“……啊,难得瞧见蜘蛛为难。”风间咎幸灾乐祸。

“小妹…鲁珏这样做的缘由,你我知晓不难,织执经历一遭,也明悟了。”

“是啊……,是啊。”两道截然不同的语气,表明风间咎对鲁珏的观感十分复杂,“如此极端决绝的手段,竟然是为救人。”

“救未来的你,救未来的我 ,救过去所有的人。——除了我们这些过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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