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古

飞鸿踏雪泥

揽天水镜(四十二)

OOC,金光子代观影,暗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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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留在这,”男人嗓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交代,“爹亲马上回来。”

望着奔出去的男人背影,幼童抽噎两下,“娘亲要我听爹亲的话,小鲤儿会乖,会听话……”

他转身用稻草将自己埋进去,瑟瑟发抖,嘴里不停说着些细碎的语句给自己打劲。

一道小小的人影从躲在稻草里的孩童身上脱离,追随着父亲的脚步,远远寻去。

“嗯?”白泽渊望了望这两道一模一样的橼鲤,“分歧点出现了……”

一道选择留下,一道选择跟随,究竟哪一处是过往真实,哪一处又是虚假幻境?

白泽渊略一沉吟,追着出庙的橼鲤匆匆而去。

明智。张行点头,若幻境是因橼鲤而化,那不可能存在他所未曾见过的场景。躲在庙里应该是幻术捏造的美好诱惑。

沉夜暮暮细雨城,东市月烛有菜人。攘攘熙熙争相看,嘈嘈杂杂论纷纷。芙蓉肌理烹生香,徐割股腴持作汤。不若片片肉生花,寸寸萦齿必难忘。小儿指点谈笑唱,摇头晃脑自有方。颅盖红髓赤鲜烊,坛启十里满溢巷。

温寒山怒了,全身泛着瘆人惨绿光芒,澎湃的妖力立时铺满整个地面,无数狰狞的植物从地底破土而出,贯穿所有视野可见之人,极招过后,满目疮痍,生息不存。

静,极静。

消耗生命的招式过后,再压抑不住的伤势混着绝望悲痛一齐爆发,浑身轰炸爆裂,血流满一地,他踉跄半爬着过去,从铁钩上取下妻子的尸体,两行血泪缓缓流下。

“杳杳……”

万念俱灰,不过如此。


白泽渊伸出手挡在橼鲤眼前,明知没有任何用处,却是无奈之时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。

极端之下,幼童做不出表情,木然冰冷,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,他极慢极慢地走过去,坐在父母的身边,握着娘亲冰冷的指尖,扯着男人的衣摆,“别…别丢下鲤儿……!别…丢下……我……”

“爹亲……!爹…亲……”哀哀祈求,攥不住的生命。

“我,错了。”一团黑气缠绕在幼童身上。

不对!白泽渊神色一变,这个幻境反其道而行之,他迅速冲回破庙,酣睡的幼童怎么也叫不醒。

再转身跌入了更深的幻境。

墓碑上刻着“芈杳杳”三个字,一夜白头的温寒山带着五六岁模样的橼鲤祭拜。

“杳杳,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,一定。”

“等他再大些……我便……”他温柔地摸了摸刻字,满目期待,“……来陪你。”

“爹亲,花。”奔来的小小孩童,举着一束黄花。

寒山摸了摸橼鲤的头,“嗯,杳杳会喜欢的。”

——这里,仍然是暮雨城。

白泽渊罕见有些怒意,他想到些什么,噙着一抹森寒冷笑,“很好。这个挑衅,吾接下了。”

门扉轻轻推开。

“小弟。”寒山道。

“二哥,橼鲤睡下了?”一个熟悉之人出现,正是监牢里见过的年轻荣王,他满脸含愧,“当初之事,是小弟无能,才让二哥颠沛流离。”

“……”温寒山问道,“你如何在暮雨城?”

“我……,”荣王悄悄瞅了一眼寒山,“老头病了,想见你一面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寒山应声。

白泽分明瞧见橼鲤在装睡,支着耳朵偷听。

待人走后,温寒山抱起橼鲤,橼鲤的双脚已然木化,他往橼鲤体内输入自己的妖力,让木化的部位恢复原状。

“刚才那个人,小鲤记住了吗?”

“嗯!”

“他是咱们不同戴天的仇人。”温寒山继续对橼鲤讲道,“若小鲤以后有能为,就报仇;若无,那便远离。”

看着橼鲤似懂非懂的模样,寒山叮嘱,“先记住这些话,长大后,你便会懂得。”

“今后,要懂得照顾好自己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相似的话语,已让懂得些什么的幼童心下不安。

男人推门离去,幼童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,不知所措。而一道极其熟悉的人影从他身上分离,偷偷追着男人而去。

——分歧点又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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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都是真的,只不过寒山看见杳杳尸体爆发极招之后,没死。

引用了《菜人哀》里头的一句,不贴全诗,是因为很恐怖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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